针头刺入皮肤的疼痛让我瑟缩了一下。</p>
现在的祁思月,大概只记得谢寒舟爱吃什么口味的蛋糕了吧。</p>
回到公寓时已是深夜。</p>
推开门,客厅里摆着迪士尼的纪念品和一堆气球。</p>
谢寒舟的声音从祁思月卧室传来,他们在看生日当天的照片,笑声透过门缝钻入我的耳朵。</p>
我轻手轻脚地走进书房,锁上门。</p>
电脑屏幕的蓝光里,我打开一个加密文件夹,开始整理祁思月所有的商务联系人。</p>
吐血的频率越来越高,我得抓紧时间了。</p>
我开始熬药,整个厨房里飘着苦涩的药香。</p>
我盯着砂锅里的中药,计算着还要熬多久才能把这一碗漆黑的苦水灌下去。</p>
何嘉开的方子,说是能缓解胃出血,但每次喝都像吞刀子。</p>
“傅大哥在煮什么呀?味道好难闻。”</p>
谢寒舟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厨房门口,穿着真丝睡袍,怀里抱着祁思月送他的泰迪熊。</p>
自从他搬进来,公寓里到处都散落着他的东西,茶几上的发圈,沙发上的外套,浴室里五花八门的护肤品。</p>
“药。”</p>
我简短地回答,用勺子搅动着锅里的液体。</p>
他凑过来,鼻子皱了皱。</p>
“思月说你不喜欢喝苦的,要不要加冰糖?”</p>
没等我回答,他已经拉开橱柜,自顾自地动手。</p>
“我记得放在这里的......”</p>
“不用。”</p>
我伸手想拦住他,他却突然一个转身,手肘“不小心”撞翻了砂锅。</p>
滚烫的药汁泼洒在我手背上,砂锅在地上摔得粉碎。</p>
我还没从灼痛中回过神,谢寒舟已经尖叫起来。</p>
“怎么了?”</p>
祁思月冲进厨房,谢寒舟立刻扑进她怀里。</p>
“我不小心打翻了傅大哥的药......”</p>
他声音发抖,眼神窃窃。</p>
“我想帮他加糖的......”</p>
祁思月的目光落在我通红的手背和满地狼藉上,眉头紧锁。</p>
“傅远,寒舟身体不好,你别为难他。”</p>
我的手掌火辣辣地疼,却比不上她这句话带来的刺痛。</p>
谢寒舟从她怀里偷看我,嘴角挂着转瞬即逝的得意。</p>
“我自己收拾。”</p>
我弯腰去捡碎片,眼前突然一阵发黑,不得不扶住橱柜。</p>
祁思月叹了口气,似乎欲言又止。</p>
“你自己去涂点烫伤膏吧。”</p>
说完,她搂着谢寒舟离开了厨房,轻声安慰他。</p>
“不是你的错,刚才没有吓到你吧。”</p>
我看着地上渐渐冷却的药汁,突然懒得收拾了。</p>
反正喝不喝,结局都一样。</p>